《半世兩面人》 第三十二章 重遇舊愛 悲多於喜?
〔關德賢著〕

木顯光在教會辦公室,準備今星期日講道的信息,忽然電話鈴聲响起來。

「Hello,請問 Pastor Jason在嗎?」電話筒裡傳來一位女士的聲音。

「我是。」

「Hi Pastor Jason,我是列治文華人福音堂的秘書,名叫 Shelley,我們主任牧師 —— 何牧師,得知你做年青人的外展福音事工非常良好,所以很想邀請你來我們教會,主領這方面的講座,鼓勵他們向人傳福音,並且我們教會亦想開辦這方面的福音事工,同時請你指導和分享,你向這個羣體傳福音的策略和心得,可以嗎?」

「我可以,多謝邀請。什麽時間?」

「我們教會有不同的團契,青年團契一般都在星期五晚上舉行,而成年團契則在星期六,我們執事會鼓勵所有團契的團友,都參加這個特別的講座,所以定在三個星期六晚,七時至九時舉行,日期由八月十九日開始第一講。」

木顯光很快翻查他的電子記事簿後,得知連續三個星期六晚都有空:「沒問題。」

「就此約定,講員信稍後 email 給你,多謝你答允前來分享。」

「不用客氣,Bye!」

八月十九日,温哥華天朗氣清,沒下雨。

木顯光駕車來到位於在第三路 (No.3 Road) 的列治文華人福音堂,一間可容納300人的中型教會。教會停車場,已泊了很多車。

木顯光心想:「看來今晚有不少人參加!」

他心中隨即默禱:「求神加力量給他,賜福給今晚的講座。」

Shelley 已站在教會大門口等待,雖然雙方是第一次見面,但從木顯光的衣著,已知他是今晚的講員。

她走上前熱切打照呼:「Pastor Jason?」

木顯光微笑著說:「Yes!」並和她握手。

「歡迎你抽空前來我們教會,分享信息。」

「多謝你們的邀請。」

Shelley 邊走邊說:「請進來!我們真是喜出望外,今晚意想不到有那麽多人參加;還有我們教會隔一個星期聚集的兒童事工 (Children Ministry)AWANA CLUB,剛巧也是在今晚,在我們的運動場進行,所以會有一些家長,放下他們的子女,也順道留下來參加。」

當他們走進禮堂,看見裡面差不多坐满人。

何牧師在禮堂裡,與一些參加者寒暄問安,看見 Shelley 帶著木顯光進來,立刻走上來,跟他握手,熱烈歡迎他說:「Pastor Jason, 多謝你前來,先鼓勵和教我們向人傳福音,下次再分享你外展福音事工的經驗。」

「不用客氣,多謝你們的邀請。」

他們坐下不久,聚會準時開始。

由福音堂的敬拜小組,領唱詩歌。

他們領唱的詩歌,是「He-Ni-Li 」(此詩歌名字是用希伯來文寫,中英文翻譯為 「我在這裡」(Here I am)。

木顯光一聽見這詩歌「He-Ni-Li 」,心想:「他早幾天才因想起幾段往昔情,當時心靈裡忽然湧出這詩歌,今晚這教會的敬拜小組,竟然領唱此詩歌,真有聖靈的感動。

神想告訴他什麼?因木顯光那時心靈有個預感:『到了時候,也會給他遇上一個他所愛的人』」。

木顯光想到這裡,心靈迅速返回現場,投入和全會眾唱詩歌。

“Hi-Ni-Li” 其中這幾句歌詞:「為這世界黑暗的角落,我在這裡,為那不曾被安慰的靈魂」,再一次觸動木顯光的心,令他無怨無悔,踏上這條終生傳道、事奉神的路。

木顯光差不多九時卅分,聚會才結束,時間比原定時間長了。

木顯光將神在他身上的工作,他怎樣在教會是兩面人,後來神拯救他、福音對未聽聞福音的人是何等重要,如何裝備自己和向人傳福音的技巧等,但他比較著重如何裝備自己,成為一個隨時候命的「傳福音的人」。
木顯光深明一個道理,要學好技巧(Doing),就先學做人(Being)。

神先呼召人(Being),才叫他做神要他做的工(Doing),亦會給他恩賜做好神的工(God’s Ministry)。因為神首要關心、要用的是人(Human Being),而不是單一工作( Human Doing)。

所以掌握技巧,做好那件事,固然重要。

但這個「人」,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他會如何掌控所學的技巧,可能更重要。

所以:人對,所做的便對。

人面向人生要走的路,都比較著重:「你會怎麼做?」 (What are you going to DO?)

其實:「你會成為誰?」( Who are you going to BE?)才是真正的重要。

木顯光做了半世兩面人,自然明白箇中的分別。

信靠主耶穌:由一個只顧自己、只有自己、最愛自己的人,罪得赥免,蒙恩得救,成為神的兒女(懂人、懂愛、懂付出、不計較)何等幸福。

至於神給他呼召作邊緣青少年人的外展福音事工,他的策略、如何作事前的訓練、事後的栽培等等,留待下次再和會眾探討。

他們十分受用木顯光今晚的教導,在Q&A(答問)的環節,他們熱列的發問,所以才導至聚會遲了結束。
他雖講了兩個半小時的講座,但他一點倦意也沒有,心中感恩,因為神給他機會,可以分享如何向人傳福音。
温哥華的夏天,雖是晚上九時卅分,陽光餘輝仍在,但沒有給人斜陽西下、遲慕的感覺。

木顯光踏出教會大門口,走向教會停車場,此時有一位女士,拖著一個小男孩,從教會停車場那邊,走往大門口,向著木顯光迎面而來。

她是背向太陽,因木顯光面向斜陽,自然看不清她的面貎,他與她雖相距幾十呎,但她的身型,對木顯光而言,他不知為什麽,他會有一個一點也不陌生的感覺。

木顯光停下腳步,站在大門口,心中暗付:「莫非是相識?」

此時這女士只顧低下頭,對著那小男孩說話,他隱約聽見她跟他說:「怎麽如此大意,留下水壺在教會裡面。」

小男孩則說話頗大聲,但因小孩子年紀還小,說話帶著小孩的語音頗重,所以他只聽到他大概說:「媽,我上車後覺口渴,沒水喝才發現留在教會,現在回去拿,不好嗎?」

木顯光覺得好笑,心想:「原來媽媽在教兒子!」

未幾只聽見身型很熟的女士,略帶嬌斥、又似自言自語地說:「是不是『所有』的男人,都是如此沒記性?」
木顯光此時才聽清楚這女士的聲音,怎麽如此熟悉?

尤其是這句說話:「是不是『所有』男人,都是如此沒記性?」簡直與他最近還在憶念的初戀情人鄭靜瑤的聲音和語調,可說是完全一樣。

雖然多年沒見面,但她的聲音、說話語調,他怎會不記得?

他未及細想,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身型是誰?她已走近,離他不到兩米的距離。

由於木顯光是面向太陽,自然不能像這位背向太陽的女士,看得清楚眼前是什麽人。他只聽見一把極為熟悉的聲音,有點驚訝地問:「Jason?是……是你嗎?」

她同時已走近木顯光。

木顯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士,就是他最近還在思而仍念的鄭靜瑤!他一時不知所措,又驚又喜,竟然呆在那裡,沒有回答。

鄭靜瑤自己也不敢相信,在這個場合會遇見他;她見他如此錯愕,沒有回應,雖然了無通信、相隔多年,她已知眼前的人,一定是木顯光,她是不會認錯人!

木顯光定一定神,有點不自然,深吸一口氣,有點 nervous (緊張):「是我 Jason。Fanny,是妳?」
事實上,木顯光外貌真的沒多大改變,一様俊朗,但已沒有二十多歲時,那種自負和滿不在乎的輕佻,現在有的是有靈性的傳道人那種穩重,十分有男人味。

鄭靜瑤同樣在毫無心理準備下,重遇木顯光,但她一眼便認出木顯光,沒有懷疑過自己會認錯人,難度她也像木顯光,沒有忘記他和她的過去?

鄭靜瑤沒有驚惶、沒有小家閃縮,拖著小男孩,站在木顯光面前,十分大方得體、既溫柔又親切地說:「Jason!竟然會在教會這停車場,碰上你。有差不多八年沒見,你好嗎?」

十年人事幾番新!

她仍是一樣的美,雖然甩了少女的天真味,但她散發放成熟女人的魅力,更具吸引力。

木顯光這才稍為定定神,因為實在太突然!太沒可能!

對他而言,與他最近又想起她 —— 一個在他心中,仍有愛意,他自己也不知何故,為何她仍在他心中,佔有如斯重要的位置?

木顯光開始明白:難道人真的總有一段情,永遠活在自己的記憶裏?

這個放不下初戀情的女人,就在此刻出現眼前,是幻覺?是發夢?還是真的嗎?

木顯光還是呆呆地、不置可否地站著。

鄭靜瑤見眼前的木顯光又沒回話,表現有點「怪異」,見他面部表情流露出既驚又喜,她十分自信,嬌俏地站著,只用久別重逢的親愛眼神,凝視木顯光,也沒說話,像給木顯光一點時間,消化這個驚喜偶遇的重逢。

木顯光已回過神來,心中的驚喜,溢於言表,慌忙說:「Fanny,真的是你嗎?」

鄭靜瑤沒說話,只用身體言語,她踏前半步,再靠近一點木顯光,嘴角淺笑,眼眸裡隱含著一份情意,點點頭。

木顯光興奮地問:「世事難料,我們竟會八年後,此時此地遇見妳,妳怎會來了溫哥華?」

鄭靜瑤沒答他的問題,態度卻非常親切、關心,反問木顯光:「你信了耶穌?還作了牧師?」

看來他們今次偶爾地重逢,實在有太多話要說,所以有點似「各有各問」。

此時鄭靜瑤拖著的小男孩,不知他們兩人作什麽,小孩子怎會耐煩兩個大人,莫名其妙的站著談話?拉著鄭靜瑤的手向前走,並說:「爸爸在等我們,快啊!我們不是回教會拿水壺的嗎?」

木顯光聽見這小男孩說「爸爸在等我們」,和之前好似聽見這小男孩叫她做「媽」,莫非她已結婚?他是她的兒子?

頓時他心中涼了一半,那份重逢的驚喜、欣悦之情,一掃而空;換來的是失望,絕對是一個感情落空的失望 ––– 她結婚了?

鄭靜瑤被拉著走前了兩步,回過頭來,她雖匆忙,但柔聲跟木顯光說:「對不起,我真的好趕時間,不能再談,但我會找何牧師取你的電話,再電聯。Bye!」

她最後「Bye」的一聲,真誠得來有份柔情,絕不是客套敷衍他。

木顯光可能太失落,導致沒心情,他茫茫然、不知所措。結果他真的呆若木雞,眼望著這曾深愛過,至今天仍未能忘記的人,讓她白白消失在自己眼前。

他聚會完,純是準備回家,根本沒什麼事要辨,有的是時間,他可以跟著鄭靜瑤入教會,隨走隨問她的聯絡電話,甚至乎探探她是否真的已結婚?

他甚麼也沒有做。

男人失戀的失落,做事都是有違常理?

是否所有男人,遇到情困挫敗,頓失理性,輕而易舉可以做的事,也沒心情或想過去做?

即使她結婚了,沒機會再續前緣,也可以跟她保持聯繋,大家始終曾是男女朋友;他怎會如此輕易放她走?還被動地等候她來電?那會如此笨?

若她不找他,他一直未能放下的情,豈不因他這「不識做」被溜走了?

失望帶來失落,多好的良機,也會自然錯失了。

木顯光就是這様笨,人說「Bye」,他就站著不動,沒跟著她。

他呆,是因為她已結婚了?

他笨,是因為他沒留心她的温柔回話,只覺她是借故匆匆一別,可能是無期再會!

他悔,是因為他為何沒把握時間和機會問個究竟。

一個未經證實、心中猜想的問號,已足以令他沒精打釆地走回自己的車,失意地開車回家。

木顯光應該明白,並且接受,若她結婚了,是時候了結他對她的思念。

可惜對木顯光而言,一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終於遇見了,但現實卻不如自己所想望的,真的是很難叫人接受。
現實真的是那麼殘忍嗎?

温哥華的夜色,晚上十點多可以仍有斜陽的弱光,但十分鐘過後,黑夜即臨。

木顯光回到家,火速晚禱,什麽也不想做,跳上床睡覺,以為這樣做,可以令他:
逃避情歸無處的傷、忘卻愛無著落的痛。

黑夜原意是令人休息睡覺,但對心傷的人,黑夜反而令他們倍感孤寂,徹夜難眠。

木顯光怎能睡?

很多事情,尤其是感情事,可以回頭看,不能回頭走。
因為即使可以回頭走,再走下去,亦可能不再是那一回事!
可是對前面抱著「希望」,又像一場賭博。所以有些人不去追,因為若果輸了,怕輸不起!

他思前想後,為何當晚又會聽見這詩歌「He-Ni-Li 」?為何心靈再一次岀現這個預感:「到了時候,也會給他遇上一個他所愛的人」?
木顯光無語問蒼天:「愛我、為我捨命的主耶穌基督,袮是掌人生命的主。人一生的際遇,都是在袮掌控之中,為何袮讓我今晚給我遇上她?這意外重逢的驚喜,卻迅速變成一個美夢的粉碎?我不明,但我信,信神給我在某一個特定時空的每一個際遇,必然對我是好的。神不會攪錯,因為神就是愛。」

木顯光這樣向神禱告呼求,他彷彿收到神要他明白什麽。

他明白:
人可以說:「聚散天注定!」但無論聚或散,人卻常抱怨:「人生真無奈,聚散總無常!」相聚時,不珍惜擁有;分離時,又好不情願。人落魄、不甘心、一生抱憾、無話可說,總之就是天(神)的錯。

木顯光心想:「我是否也是這様想,犯罪的人,總覺天(神)對不起人類!」

他領悟:
人往往喜歡尋找過去的「失去」,但當他重獲過去的「失去」,他發現他得到的,是另一個「失去」。

他相信:
因為若在世上與她沒有緣,根本無從重遇。今日的偶遇,既是有神的旨意,必然對雙方都是美滿。或許神是叫我徹底死心、放下。

是不是人喜歡對失去了的感情「憑吊」?

不要再唏噓和寄以不設實際的奢望,是時候不再滯留在過去,豈不是好?

在神的引領底下,一定是好。

何況在幻變的人生,未到最後,誰知結局是「好」還是「不好」?一切都尚未可知、未有定案,所以人常問:誰掌明天? 那就要相信這位掌管人生命和明天的神。

但只要你是人,現實裡發生在你身上的人與事,這些環境的際遇,人總難免會有「好」與「不好」的心情,木顯光亦不例外。

「好」:是因為他可以在今生再見一個曾愛過、最近又常惦記著的她,完了他的朝思暮想。

「不好」:是因他心底深處對她的幻望,落差了。

事隔八年,她已結婚一點不足為奇,為何有被逼無奈接受她已結婚了?

現在來一個終極的句號,就此了斷,豈不痛快?

只是心靈那個預感:「到了時候,也會給他遇上一個他所愛的人」,到底是什麼意思?這心靈預感,和他與鄭靜瑤當晚即時偶遇重逢,會有什麼關連?

木顯光不知道,他只能反覆思想,存在心裡。

木顯光在窗前,從遠眺極遠的月光,返回眼前斗室的床,原來夜已深,是時候睡覺。

他晚禱後,將自己交託給神,因為有神,明天會更好。

木顯光一早起來,星期日當然返教會敬拜神,也是他見最多教友的時刻。

溫哥華的早晨,總會有雨,一場早雨,令屋前草地濕濕。

有些人不喜歡溫哥華,因它常天陰下雨,容易令人憂鬰。

有些人卻喜歡溫哥華,就因它天陰下雨,「享受」那份「為賦新詞強說愁」那份傷感。

同一環境,人可以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。

木顯光匆匆吃過早餐返教會,出門口時,陽光出來,看見燦爛的陽光,他昨晚低沉失落的情緒,舒緩了不少。
幸好今星期日崇拜講道,由陳牧師負責。

雖然昨晚偶遇鄭靜瑤的事,仍在木顯光心中,但沒影響他敬拜神。

今早陳牧師分享信息的經文,在《聖經》傳道書 3 章 1 至 11 節:「凡事都有定期,天下萬務都有定時。 生有時,死有時。栽種有時,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。 …… 拋擲石頭有時,堆聚石頭有時。懷抱有時,不懷抱有時。 尋找有時,失落有時。…… 神造萬物,各按其時成為美好,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,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,人不能參透。」

無獨有偶,陳牧師解釋這段聖經:

1. 「凡事都有定期,天下萬務都有定時。」是這段經文的大標題,表明世上很多人與事,什麼時候會發生?我們又在什麼時候遇上這些人與事,都有神的安排,因神是掌控一切的神。
2. 「生有時,死有時。栽種有時,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。------ 跳舞有時。」雖像很冗長和重覆,但道出人是「生有時,死有時」這個主題,跟著所講「栽種有時」,即是「生」,「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」,即是「死」,如此類推,所以是強調一點:人會有生與死,人何時生?何時死?沒有人知道,也不到人決定,全是由神決定。
3. 「拋擲石頭有時,堆聚石頭有時」,說明人生總會有「聚散」,「尋找有時,失落有時」,也有「得失」!
4. 在生與死兩點的中間,就是我們的人生,所以我們整個的人生,就是交織著聚散和得失。
5. 「神造萬物,各按其時成為美好」,我們人生每一個際遇:無論我們覺得是好與壞、順或逆,每一件事情發生,都是神精心設計過,才容許發生在我們身上,所以我們一定要相信,即使我們沒有預計得到或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,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不如我意的事。也是出於神,並且一定是對我們有益和美好的。
6. 「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,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,人不能參透。」這是神造人時所賦與人有能力,可以透過短暫的人生,得著悟性,看見永恒,並且我們永猜不透神會做什麽,好叫人知道,從而敬畏神。
木顯光還在想,昨日重遇鄭靜瑤的種種片斷。

今日剛巧陳牧師講這段聖經,全講中他的心事,好似是一個巧合,但他心中知道,這是神要給他的信息。

無論在他心底深處,再有意想不到的痛,因著愛人的神,給他從天而來的安慰,他仍能依舊保持他不死的心,繼續往前走。

他釋然,因他知道,有神在掌管。

「相遇在天、相守在人、珍惜在心。」

他沒再反覆思量鄭靜瑤,那麽多年,還不夠嗎?何況她若結婚了,神在昨晚已告知答案,是時候可以正式放下,我祝福她好了。

天涯海角、萬千相遇,有誰伴我終老?
萬般隨天、花開花謝,有誰偎我寂聊?

温哥華的夏天,沒天陰下雨,陽光照射,美!

他在教會忙了大半天,見已下午三時多,正想離開教會辦公室,回家小休後晚餐,因他已習慣了,一個人過孤獨,但不孤單的簡單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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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聖經》:耶利米書 2章1-3
耶和華的話臨到我說:
「你去向耶路撒冷人的耳中喊叫說:『耶和華如此說:
你幼年的恩愛,婚姻的愛情,
你怎樣在曠野,在未曾耕種之地跟隨我(神),我都記得。』
那時以色列歸耶和華為聖,作為土產初熟的果子,凡吞吃他的必算為有罪,災禍必臨到他們。』
這是耶和華說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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