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顯光吸「草」和與鄭靜瑤拍拖,木正樑和苗孆毫不知情,皆因木顯光完全掌握,怎樣扮好兩面人!他返教會,從不間斷,做好他的「基督徒」(的外觀);學校成績,保持中上,做好他的學生。

他亦順利入讀亞省大學 (University of Alberta). 由於木顯光小時對繪畫有興趣,所以他選讀建築 (Architecture) ;至於華衞仁,他則選讀商科 (Business) 。

木顯光入讀大學後,做好兩面人的難度高了,家庭與教會,還可應付自如,但在大學讀書,一切要求都認真和高了,維持成績中等,已不再是件容易的事。

自從上次他與鄭靜瑤在 Rundle Park 行 Trail 後,他們的情路上,已暗暗起了變化,只是他的教會和大學生活,已夠他忙了,在應接不暇的情況底下,他自然未能覺察。

木顯光的成績,明顯已不再像以前了!

他的 GPA (Grade Point Average,即是平均成績指數) 在第二個學期的期中,面臨跌破 2.0,隨時有被逼停學的可能,因此他吸「草」吸得更多,他以為可以借助「草」,幫他提神,令他能集中精神讀書,結果自然適得其反,其實他自己心知肚明,他吸「草」,是逃避、是想麻醉自己,不去想、不去面對令他不滿的現實。

現實有什麽不滿、不好?他卻說不出來!

正如一般做錯事犯罪的人,他又怎會說得出他自己是在犯罪?

吸「草」多了,錢從何來?

這晚十時過後,木正樑出埠公幹,不在家;苗孆亦已安睡。

木顯光在房間本想温書,但奈何精神無法集中,吸「草」心癮又起,但苦於缺錢買,正思索怎辦?此時電話鈴聲响起來,原來是華衞仁來電。

「喂!顯光嗎?你現在忙什麼?」華衞仁有神無氣地問。

木顯光亦沒精打采地答:「沒什麼!只是腦袋實了,沒法溫書。」

「我也是!我已喝了多杯咖啡,還是不成;唔……你……你還有「草」沒有?」

「我也好不了你多少,唉…若果我有,我也不用煩惱了。」木顯光「唉」了一聲,接著說
:「想吸,又沒錢,做人真煩!」

華衞仁想了一想,跟著說:「我還有一點錢,大概都夠我和你『頂癮』,你現在開車來我家,我們一齊找偉叔吧。」

木顯光心想,與其心煩,什麽也做不到,不如外出走走,便一口答應:「好!你等我,我立刻來。」

木顯光立刻駕車,到達華衞仁的家,接了他上車後,木顯光問:「你有多少錢?」

華衞仁答:「不多,只得三十元。」

木顯光苦笑著說:「三十元?買到什麽?」

他同時心中盤算,還有什麼其他解決的辦法?他很自然地想起鄭津明,所以跟著說:「不如先找找鄭津明;現在是晚上 11 時,他通常還在波樓,我們去那裡,碰碰運氣吧。」

木顯光果然在鄭津明經常出入的波樓,找到他。

鄭津明知道他們來意之後,跟木顯光和華衞仁說:「我真猜不中,為什麼你們兩人自制能力那麽低?我只是逢場作慶,你們弄什麼?真糟糕。唉!你們兩個還是少吸一點吧。」

木顯光苦著臉,說:「我都不想如此,讀書無法集中,多吸了兩枝,唉…我也拿它沒法!」

「你們如此吸『草』,花多多錢都是不夠。唉!誰叫我教你們吸『草』?你又是我妹妺的男朋友,這樣吧,為自己賺點外快,便不愁沒錢買『草』;我知偉叔最近想找人幫手『散貨』,你們有空,斟量幫手,賺了錢,就可足夠你們吸用。我這個建議,只是權宜之計,減輕你們經濟負擔,並不是叫你多吸。你們真的要好好節制,像我揮灑自如一樣,有 party 才吸兩口,好不好?不過,你們仍得萬事小心,不要輕心,給警察捉個正著,可不是說笑的。還有,不要給我妹妹……你女朋友知道。」

「幫手『散貨』賺錢?不失為一個好辦法!」木顯光點頭稱是,因他只關注一點:如何可以有錢吸「草」,所以鄭津明說了一大堆話,他只聽到:怎様找錢吸「草」,他根本沒留意鄭津明的勸告,少吸「草」。

看來人只選擇自己喜歡聽的說話,一切不合耳的說話,皆聽不進去。

一個人墮落是有條路的,而且是只會愈踩愈深。所以人若不要泥足深陷,千萬別給自己一個開始的機會;可惜不是很多人,懂得如此想。

所以,墮落的人,是多過長進的人。

木顯光和華衞仁開始了他們賣「草」的非法勾當。錢多了,吸「草」自然更多了。

鄭靜瑤跟木顯光一起時,見他不是沒精打釆,便是他身上煙味難聞,亦因此跟木顯光吵了幾次架,每次都如此嚷著說:「跟你一起,真沒趣!你以前都不是這樣,我們分手罷了。」

每次木顯光都是用拖字訣,說:「我是會改的。」來哣回她開心。

木顯光不知所謂地過了第一年大學,成績只僅僅合格。他想輟學,為了避免給父母知道真相,想出一個計謀,就是借故說,要外出工作一年,吸收和學習社會經驗,拖得一年半載,才再作打算。

這晚,木正樑「早了」放工回家,但已是晚上八時多,木顯光還沒有外出,因他外出混的時間還沒到,否則,他怎可做兩面人,而又不被家人發現?

木顯光想趁此機會,跟他父親「商量」,其實是要攤開來說。

「爸,我想暫時停學,外出工作一年,我想吸取一點社會經驗,才回大學讀書,你說好嗎?」木顯光用試探式口吻問木正樑。

苗孆剛巧從廚房出來,聽見木顯光如此說,大為緊張,不等木正樑回應,已急不及待地接著問:「顯光,你說什麽?不讀書、出來做事,你懂做什麽?你可以做什麽工作?」

木顯光猜不到他母親聽後,會有如此大的反應,一時答不出話來。但他更猜不到,是他父親會如此反應,木正樑反而非常平靜地問:「為何你有此一問?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,才引發你有此想法?」

於是,木顯光給他父親這平靜的一問,「逼」出了一個急智的回答:「沒什麼!我只希望,停學一年,我能靜靜地想想,我人生真正要的是什麼?人生最有意義的工作是什麼?有時我想,我在教會有「事奉」(義務工作),我或許將來會讀神學,做牧師也說不定,作神的工,就是最有意義。所以我需要大概一年時間,才可決定,因此這是我探討前路的第一步。」

木顯光話是這樣說,骨子裡其實是逃避現實,不要面對自己學業成績低落的挫敗。

木顯光深知他父親的脾性,只要凡事「擡神」出來,萬事有商量,但他自己也猜不到,自己可以「吹風吸到咁大」(香港俚語,意思是:吹噓、誇大其詞。)

木正樑竟然微微點頭,沒追問他什麼,只說:「停學一年也好,你已長大了,是時候細想自己究竟想要什麼?至於你想讀神學,將來做牧師,我也希望如此;可是,不要忘記,不是你說當牧師,就可以做牧師,必須有神的呼召,才可當此聖職。」

木正樑果然落搭。

人往往就是忠於自己的想法,卻不是事實的本身:他的兒子常返教會,就是好兒子?(這是他的想法)。木顯光吸煙又吸「草」,這事實的本身,為什麽作父親竟然懵然不知?無論他兩面人,如何表現得出色,怎會沒破綻,不給人看出來?

人盲目的相信,只忠於自己的想法,確會令人會看不到他應該看得到的事實。

木顯光連忙「食住上」(接著)說:「我會!我會找工作,吸收社會經驗,為自己作好長遠打算,並且我同時會慎重考慮,讀神學,等候神的呼召。」

木顯光說話認真,後半部說:什麼讀神學,簡直一派胡言,眀眀是投木正樑所好的假話,仍說得七情上面,真的一樣。

原來講謊言,要講得好,令人相信,必須要自欺到一個地步,他要相信自己的謊話是真實話。

木顯光沒想到,他這「讀神學、做牧師,一派胡言」的話,人可以亂說,但天上的神不會亂聽。

不要以為,人在地上隨便講的說話,人可以不必負責;因為天上有真神,神必審問,所以人「千其不要當神冇到」(香港俚語,意思是:千萬不要不將神放在眼裡),要敬畏神。

【聖經】(馬太福音 12章36-37節)
《我(主耶穌基督)又告訴你們,凡人所說的閒話,當審判的日子必要句句供出來。 因為要憑你的話定你為義,也要憑你的話定你有罪。》

木正樑直接地問:「你明白有神的呼召,才可做牧師就好了。那麼,你能做什麼工?」

木正樑真簡單,信他兒子的話。

木顯光見他父親落搭,知道今次可以過關,乘勢直接地答:「只要有人聘請,做什麼工都無妨!反正是暫時性,我志在獲取社會體驗和等候神的呼召和帶領。」

木正樑說:「那就試試吧!不過記著:向神祈禱,求神指引。人生路,若沒有智慧、愛人、全能的真神引領,路是不易走,兼可能會走了很多寃枉路,知道嗎?」

木顯光心中暗喜,點頭說:「知道了。」

木顯光過的是沒有明天,在什麽地方就扮什麽地方的人,閒來無事吸「草」來逃避現實、過無聊頹廢生活的人。

這一類人,你會相信,他們真的會進入社會大學吸收經驗、思考和尋求人生意義、甚至乎去做牧師嗎?

人生的悲哀、迷惘、失落:—
不是:「明知道人生應要過得有意義,却裝作毫不在意。」
而是:「明知道人生不應過得無意義,却裝作非常在意,還滿有悔意自己過去的不在意,自欺將來會悔過。」

《聖經》(加拉太書6章3節)
《人若無有,自己還以為有,就是自欺了。》

苗纓本想質疑木正樑,為何如此輕描淡寫便答允兒子停學的要求;但既然他已應允,也不便再纏下去;何況木顯光擡神出來,說的是屬靈話,她亦希望這是她兒子的真心話,故也選擇欣然接受。

當木正樑和苗纓入了睡房後,苗纓忍不住,略帶不滿的口吻,問:「為何你會准許他輟學?在北美沒有受過大學教育,日後憑什麼謀生?」

木正樑走近苗纓身旁,輕拍苗纓的肩頭,說:「我完全明白你的憂慮。唉!今日的年青人,他們決定要做的事,你阻止得了嗎?我知他的品性,他不出去闖過,他是不會死心;他沒吃過苦,怎知世界艱難?我預了給他一年時間,由於他年輕,他是有時間,支付得起,學他要學的功課。」

木正樑頓了一頓,满懷希望地說:「他真的蒙神的選召作牧師,我就安心、感恩。我相信最有意義的人生,莫過於事奉真神。若如顯光所言,他真的在這一年,安靜等候神的帶領,對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」

苗纓掛心地說:「你這個如意算盤打不響,怎辦?世事豈盡如人意。」

苗纓的憂慮,亦不無原因。

人豈能不抬頭望天,祈盼上天(真神)給人的眷顧?

木正樑深明此理,所以他輕輕握著她的手,說:「我覺得值得冒這個險,給他機會,任他『胡作非為』,看看他會如何?亦給神「機會」,看神在我們的兒子身上,有什麼工作?我即使明知他是會浪費、甚至白過一年的時間,我再說,他還年輕,他花費得起;何況我們為他祈禱,交託給神,我相信,他決不會白過一年的時間。神是有恩典和憐憫的神,當他捱過一年苦後,希望他學懂做人的道理。珍惜他當珍惜的,真的!誰會珍惜,當你還擁有?人始終都要有歷煉,從錯誤中學習成長。」

苗纓聽完木正樑的「解釋」,得著安慰,說:「既然你是權衡輕重,深思熟慮後,才准他如此作,那我放心得多了。」

木正樑補充著說:「我雖這樣說,但我同時知道:人是放了出去,會否易放難收?我也不敢肯定,因這不是我們可以控制得來的,但是,我們得要明白,不信耶稣的人,尚且說:『看天做人』;我們信靠神,豈不更應懂得:放手給神,求神的手,給他指引和求神開導他的心,在這一年,他若能頓悟人生路當怎樣行,打埋算盤,計算過是有著數。我們同心為這個兒子代禱吧,人沒法作的,但神一定有辦法。
《聖經》不是曾說:「耶和華(神)豈有難成的事嗎?」我信神,一定可以把我們的兒子,收伏得妥妥當當。而且《聖經》還說:「我兒,你不可輕看主的管教,被他責備的時候也不可灰心。 因為主所愛的,他必管教,」我信神,神愛我和你,也必愛護、保守我們的兒子。」

苗纓是個容易受安慰的女人,聽丈夫如此說,心中釋然,連隨跪在床邊,跟木正樑說:「還不跪下來,一同禱告,求神恩領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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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聖經】(詩篇 37 篇 3-5 節)
你當倚靠耶和華而行善,住在地上,以祂(神)的信實為糧。
又要以耶和華為樂,祂就將你心裡所求的賜給你。
當將你的事交託耶和華,並倚靠祂,祂就必成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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