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顯光始終是有信仰的人(是真是假都好),鄭津明帶他做不好的事,他亦曾嘗試邀請鄭津明和鄭靜瑤兩兄妹,與他一同返教會,鄭靜瑤卻不大感興趣,為什麽?她又說不出來。
鄭靜瑤相信有神,但同時她又不覺得她需要神,要信靠主耶穌基督,為她個人的救主。
若憑信心將耶穌接進她的生命裡,她的生活就會有改變,不可以像現在,她可以自由主宰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鄭津明直接了當跟木顯光說:教會的人太單純,生活太單調,不適合我這好玩、尋求人生刺激的人。
這是人一般的想法,可是任由我們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,我們快樂嗎?我們滿意嗎?
奇怪的是,人可以不滿意自己的生活,但又不大會去想,要怎樣改變,只會忍受,還自圓其說:人本來就是這樣生活的了,人能作什麽?努力奮鬥向上爬,拚命賺錢,享受世界,生活自然可以滿意了。
何況人即使想改變,亦不知從何做起。
本來信耶穌是一條最好的出路,但人又毫無意願、嘗試去作出這個選擇,就一口拒絕,繼續忍受、繼續不滿。
好些人拒絕信耶穌,是因為怕信了耶穌之後,不知會在自己生活上,帶來什麼轉變,因為他們知道,信了耶穌的人,真的有很大的改變。他們一直誤解,以為這轉變,是「壞」的轉變。
所謂「壞」的轉變,對鄭津明來說,信了耶穌,他不可以再吸煙、繼續過他放縱情慾的生活。其實剛剛相反,這「壞」的轉變,應是「好」的轉變,不再吸煙,豈不是好?
人在罪中,很容易這樣「好、壞」不分了。
所以人要認罪悔改,才可以看見福音真光,信耶穌,罪得赦免,生命更新。
木顯光在教會出入,頭腦知識,他是有的,但因為他還沒有入心,清楚認罪信耶穌,他的兩面正好說明這一切。
木顯光吸「草」和與鄭靜瑤拍拖,木正樑和苗孆毫不知情,皆因木顯光完全掌握,怎樣扮好兩面人!
他返教會,從不間斷,做好他的「基督徒」(的外觀);學校成績,保持中上,做好他的學生。
木顯光中學畢業了,他將於九月順利入讀亞省大學(University of Alberta),鄭靜瑤則升讀中學12班。
愛城的六月尾,有它美的一面,日間氣溫平均徘迴在19C,體驗一天 18 小時的陽光照射,吸收從這世界上最大、最北端的大都市發出的所有能量,令人興奮莫名。
木顯光這天約了鄭靜瑤,在 Rundle Park 行 Trail,行山徑沿著人工湖邊的景色,迷人。
鄭靜瑤今日心情不大好,問木顯光:「你和我哥哥近往來甚密,並且你好像變了,我們見面的時間也少了。」
木顯光有點喪氣,沒神沒氣的說:「你知我前陣子忙於畢業試,沒法子。現在中學畢業了,我現在不是陪你嗎?」
鄭靜瑤面上的表情有點失落,說話有點抱怨:「我說你變了,就是變了。我說得沒錯,我們過往一直常用電話溝通,而且我們的溝通,非常之甜蜜,你的說話,總帶給我安慰和鼓勵,你那沒說出來、隱藏的無限愛意,我是感受得到的。可是我們走到今天,我們見面的時間,不單少了,和你一起,總是覺得,好像欠缺了以前在電話中傾談的那份親切、愛的心意。」
人有時是不是很「奇怪」:–
不見時,他所講的說話,帶給我單方面有被愛的關懷感覺,牽動了我的心。
相見時,他待我的態度,沒給我雙方面有相愛的互動感覺,淡化了我的心。
為何有這麼大的落差?
不見時,想起他,可以有如夢幻般的浪漫想像空間。
相見時,接觸他,卻只有如夢初醒的失落現實人間。
是不是我攪錯了什麽?錯在過早投入、付出了我的感情?
愛情若計算對錯,那還算是不是愛情?
莫非真的男女有別:
女人著重愛情,講心靈,塑造天上仙境。
男人著重情慾,講肉體,塑造地下凡間。
人的思想溝通與實際行動,兩者之間的協調互動,確是可以有天淵之別。
難怪【聖經】「小子們哪(小子們:翻譯自英文Dear children),我們相愛,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,總要在行為和誠實上。」《約翰一書 3章18節》
這天淵之別的困苦,帶來了人很多離愁、失落、孤寂的眼淚。
【聖經】《箴言 14章10節》 「心中的苦楚自己知道,心裡的喜樂外人無干。」 (翻譯自英文《Proverbs 14:10》Each heart knows its own bitterness, and no one else can share its joy.)
木顯光自辯:「我沒變,你想多了。」
看來這是男人否定女人的「投訴」,一個指定、標準的解脫回話。
男人這不經意,簡單兩句自辯的說話,就能釋掉女人心中對愛的期盼和要求,會否只會令她覺得,她的眼淚,白流了?
鄭靜瑤壓抑心中的不快,情緒低落,她真的不像其他少男少女般隨意亂發脾氣,她仍可以有節制、有條理、跟木顯光說:「每次你都是這樣說,你不用騙我,不要以為我不知道,你和我哥哥做的事。我哥哥可沒有你的本事,你可以在什麽埸合就作什麼様的人,掩飾得那麼好。」
鄭靜瑤果然有性格,沒有一般十六、七歲少女的隨意任性,只會發青春荳芽萝。
反而木顯光有點不耐煩,說:「我和你哥哥做了什麼事?為什麼每次和你外出,你都是這樣追查我。」
鄭靜瑤再也忍不住,反駁著說:「我追查你?我是關心你。」
可惜人在罪中,往往將人給你的關心,看成追查!
兩人本來是手拖手同行,鄭靜瑤甩開木顯光的手,自顧急速快步往前走。
木顯光知道得罪了她,所以加快腳步,追上了她,並拉著她的手,低聲著說:「對不起,是我錯。」
鄭靜瑤停下腳步,嬲怒得來卻又柔情似水,說:「我知你和我哥哥正在做些勾擋,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勾擋,你們亦不想給我知道,那不要緊。我也不在乎,但我是在乎你!」
木顯光聽她如此說,心中感受到她那份情,不期然緊握她的手,情深地說:「我知道。」
木顯光見離開他們現站的地方,若有六、七呎遠,有張長木椅,可遠眺湖光山色,他柔情地拖著她走上前,坐下。
他沒再說什麽,只靜靜望著鄭靜瑤。
鄭靜瑤心情頗矛盾和複雜,她若不在乎他,她怎會不關心他和她哥哥作什麽勾擋,所以接著說:「我哥哥沒有你那麼好戲,他在家中有什麼不妥,我稍為留心,已可看出他是有問題。你可以掩飾得非常好,但我不是盲的,不要以為我像你的父母,盲目、傻傻地信任你,我認識你,可能比你認識你自己更深。我不用深入知道你和我哥哥作什麽壞事,只要你臨崖勒馬,改錯歸正,我已滿足了。」
鄭靜瑤這份情真,木顯光豈會不知?
木顯光沒說話,只是充滿愛意凝望鄭靜瑤雙眼,因他沒話可說,亦不知可以說些什麼話。
鄭靜瑤雙眼遠眺,擺在眼前被太陽光照射底下,像塗上一層蛋黃色的湖景,雖美,但不醉人,她幽幽地問:「我們怎樣相識?走在一起有多久?你信有天意嗎?」
木顯光對著鄭靜瑤,充滿愛憐,說:「你知我信有天意,我亦一直告訴你,我信有神,天意不就是天上這位真神,統管萬有。」
【聖經】「我未成形的體質,祢(神)的眼早已看見了;祢(神)所定的日子,我尚未度一日,祢(神)都寫在祢(神)的冊上了。」《詩篇 139篇19節》和
【聖經】「我將這一切事放在心上,詳細考究,就知道義人和智慧人並他們的作為,都在神手中。或是愛,或是恨,都在他們的前面,人不能知道。」《傳道書 9章1節》
木顯光所講的,神透過【聖經】,早已明言。
鄭靜瑤此時眼神的幽怨,甚像木顯光第二次見她,獨坐偏廳,彈奏鋼琴時那份哀情憂患意識的神態甚濃,說:「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會有人說:『愛情兩個字,很辛苦』?」
木顯光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感觸,充滿愛憐,問:「你想說什麽?」
鄭靜瑤幽幽地說:「我媽媽曾和我說起,她朋友女兒的情路坎坷,至今難忘。我且稱她朋友女兒為玉女,她的男朋友為金童,你聽聽她們的真實故事 ——
這對金童玉女,同時是大學的風頭人物,兩人相遇、相戀、相愛。
某日相約黃昏後,賞燈、入夜望星。
金童逾時未見,玉女久候,不見踪影,焦慮、牽掛、回家。
此時,家中電話響,傳來惡訊:
一架失控的卡車,衝上站在路旁的金童。
這一撞,就將金童的生命帶走。
這一撞,也將他們的相愛,只能單一成為她的追憶。
剩下她:落花孤清,冷月難眠。
正是:「不恨此花飛盡,恨西風,落紅難綴;
曉來雨過,遺跡何在?一池萍碎。
春色三分,二分塵土,一分流水;
細看來,不是楊花,點點是離人淚。」
(節錄自蘇軾 宋詞 水龍吟 )
於是我們便問:『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天意那麼無情?』」
此時,鄭靜瑤雙眼開始有淚光,真是「點點是離人淚」。
鄭靜瑤是宣洩自己的感情,多過真的要向木顯光取這問題的答案。
可是,我們有否想過:
汽車失控造成的意外,多是人為的因素;
不是人拖延修理日久失修的汽車,便是人醉酒/魯莽駕駛所造成。
外面陽光仍是燦爛,但她內裡的心情,卻是暗翳,好一個強烈對比。
鄭靜瑤仰天長嘆一聲,微微帶著少少激憤,跟著說:
「這金童的好友,一直都喜歡玉女.自此朝夕照顧,總待在她身旁,安慰、支持她渡過失去摯愛的哀傷路,他亦憑著至真至誠的愛,最終與她結了婚。
婚後,他有時望見玉女,凝望某方,心中不是味道,難道他對金童仍是忘不了?
玉女多方表示:不是,她是默然愛他。
他雖仍是愛她,但卻驅不去他心中的酸溜溜,常為此事不滿、吵架。
於是,我們又問:『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天意如此弄人?』」
木顯光聽完她所講的故事,由於他自小返教會,對基督教的道理和聖經的教導,有一定程度的認識,況且他是相信有神,知道神在每一個人身上,都有祂的計劃。
要知道:人算什麽?人憑什麽,可以參透,神從始至終的作為?
【聖經】「神造萬物,各按其時成為美好,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,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,人不能參透。 」(傳道書 3章11節)
這世上,真的有神在看顧,查察人在地上做什麼。
【聖經】「因為人所行的道都在耶和華眼前,祂(神)也修平人一切的路。 惡人必被自己的罪孽捉住,他必被自己的罪惡如繩索纏繞。 他因不受訓誨,就必死亡,又因愚昧過甚,必走差了路。」(箴言 5章21-23節)
就因為世事難料,人心難測,加上人生路,實在有太多變數,才產生這麽多向「天」(神)質詢的問題。
若果人否定這世界有神,既然人心中沒有神,但為何遇上不如意的事,就找神晦氣、質詢(他們認為不存在的)神?
人如此作,豈不荒謬、自相矛盾嗎?
人的罪:當有事發生和不妥時,就會隨便、輕易怪罪他人,又甚或怪責神。
可惜,人又怎會接受和承認自己才是罪魁禍首(有罪)呢?
其實,當人出事有問題時,每每向神質詢,不正好說明;人是知道天上有神,掌管一切。
所以,有信仰的人,當有事發生,困難臨到,不是向神抱怨質詢,乃是向神祈求,這是信了耶穌的人的福氣,也是人遇困難事時最好的出路,尋求認識神。
正如,聖經所言:
「耶和華啊,求祢起來!神啊,求祢舉手,不要忘記困苦人!
惡人為何輕慢神,心裡說祢必不追究?
其實祢已經觀看,因為奸惡毒害祢都看見了,為要以手施行報應。
無倚無靠的人把自己交託祢,祢向來是幫助孤兒的。」(【聖經】《詩篇 10篇:12-14節》)
「我也要思想祢的經營,默念祢的作為。
神啊,祢的作為是潔淨的,有何神大如神呢?」(【聖經】《詩篇 77篇12-13節》)
人生實在有很多「想不到」:
玉女的婚姻有遺憾,是因她常將自己擺(活)在過去,不太珍惜眼前人。
金童好友的無奈,是他漠視玉女的念舊情,人應是有情有義的。
他只顧佔據對方,成為她心中唯一的至尊地位,播下了不應有的忌恨種子。
奇怪嗎?人豈可嫉妒一個已經死去的人?
有人非常相愛卻不能走在一起,憂鬱地一生懷著這「有緣無份」的遺憾;
有人不大相愛卻又仍走在一起,默然地一生嘗著這「有份缺愛」的無奈。
有緣相識,無緣雙棲,是誰掌管,天意何在?
人有緣相識相愛,卻無份同聚同在,未能雙擁雙飛;
奈何!天意弄人?
有人滿臉寃屈地說:「愛不是沒有對錯,只有真假嗎?我真心真意愛一個有夫之婦,不成嗎?難道我們不可以「有愛無性」和「不求名份」,只求相愛、無悔走這一段人生路,難道不成嗎?
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「天意」叫我們「恨不相逢未嫁時」?
又有人很委屈地說:愛一個人很辛苦,為什麼天意如此?
天意真可恨,為何令我愛上一個負心薄情郎?
這些類似的愛情故事,不斷發生在我們身邊,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如此向上天質問:「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…」,彷彿一切錯愛、不對、不幸、無結果的愛,一切均由上天,這位妄顧人的「天意」(神)來承擔。
人的本性有罪,就是如此容易怨天尤人。
事實上人間有很多悲劇,是人親手造成的。
人豈可如此冤枉「天」呢?
世上那麼多陰差陽錯的愛,是因為人犯了罪,遠離神(神就是愛),不明白什麼是愛。
木顯光思想簡單,感情那有鄭靜瑤的細緻?
他約她出來,只是拖拖手、說說情而矣;怎會想到,她會觸及「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麼…」這天意與愛的難題。
木顯光理應知道女人是好感性,他初識鄭靜瑤的時候,她彈奏「The Way We Were」時那份沉重的憂怨意識,不已表明了嗎?
可惜很多男人都沒有注意到,他起初追求的女人,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?
只憑女人的外貌認人,是男人的通病。
木顯光口頭不知如何應對,只能用手拍拍鄭靜瑤的肩頭,同時點點頭,跟她說:「我明白你,我是會長伴你身邊,只要愛過,就是一輩子。」
鄭靜瑤帶著淚光,凝望眼前North Saskatchewan River 的滔滔流水,對於木顯光的「承諾」,不置可否,仍在問:「假如愛有天意,有沒有一種愛,叫人不受傷?傷了又叫人不會痛?」
木顯光那來鄭靜瑤的思想,更沒有她的滄桑早熟,憑直覺回應:「愛有很多種的嗎?我只知道分『真』愛或『假』愛。愛就是愛;愛不是一種選擇,選擇用『那一種愛』去愛人。若愛不再是愛,自然叫人受傷,有誰受傷不會痛?」
木顯光講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大明白的「答案」,看似是,又似非。
鄭靜瑤迷茫地,接著問:「過去我和你相遇相識,我信這是天意。現在我和你一起相愛,我對愛和你對愛的觸動,我們講的、做的,是不是『同一種愛』?有一天,我們對愛的感觸不一樣的時候;那一天,愛叫我得了你,但愛亦叫我失了你!你明嗎?你懂嗎?」
木顯光對愛的思維和投入,那及鄭靜瑤那麽敏銳、細緻?
男人對愛的想法和期望,從來遠遠不及女人。
是男人不重情,還是女人太重情?
木顯光真的不大明白:「愛叫我得了你,但愛亦叫我失了你」。
是什麼意思,怎可能?
我得以認識你,愛將我們放在一起,就是得了你;
當我更認識你,愛叫我接受與你無緣在一起,就是失了你。
若愛是一個負累,相愛是難耐、受罪,那是得了你,還是失了你?
木顯光學鄭靜瑤一樣,望向前面河水,滔滔不絕。
河水一樣不停的湧流,可是兩人的內心世界,卻不一樣。
木顯光不想承認他不明、他雖不懂,但他相信,只要給女人一個耐心的關懷,一切均好說話,所以柔聲對她說:「我對你的愛,是『同一種愛』,你的痛,我也有感觸。」
本來男人,一般都不懂得回應女人這些感性的問題和慨嘆,木顯光懂得如此答,已算難得。
當男人不大明女人對「問題」的感觸,多是胡亂答,企圖胡混過關。
是男人不要明白,還是真的不能明白?
看來男人若真的能用心,細心去答女人對愛每一個的提問,他是很愛這女人了。
鄭靜瑤滿臉哀愁,望望木顯光,無奈低下頭,似跟他說話,又似自言自語:「你明白我嗎?我有的痛,和我有對『那一種愛』的觸動,你真的會有感觸嗎?為什麼世上的情傷,痛過後,總是忘不了的呢?」
是否當人在愛下去與愛不下去的思想交戰底下,和因著愛的計較,就會在得失之間徘徊,去留都是痛、都是難。
男女之間的情,不講深度,若只用相處時間的長度來計算,是否可以:
愛有進展,可以由朋友昇華到情侶,
愛沒進展,可否由情侶變回至朋友?
是否:可以愛下去,就是終身情侶;
愛不下去呢?會否連做普通朋友也不成?
愛就是愛,若男女的相處,只停留或徘徊在計算當中,那算不算是愛?
愛不是講值得不值得,也不是講我有付出,就要有等量的回報。
愛就是愛,不是我們選擇要愛去愛,乃是神(愛)選擇了我們。神將愛放在我們心中,叫我們知道何謂愛。
【聖經】「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,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。」(羅馬書5章8節)
木顯光實在不明白,鄭靜瑤為什麽會有如此多感觸,一連串「假如愛有天意」的慨嘆,已令他吃不消,現在還多了幾個的發問:「你明白我嗎?你真的會有感觸嗎?世上的情傷痛過總是忘不了?」
木顯光心想:
「她究竟想說什麼,我們一直的相處,不是好好的嗎?是否我真的不明白她?難道我真的變了?我吸大麻或吸煙有分別嗎?何況我對她的愛,從沒因為我吸大麻而變更!」
可是,十居其九的當事人,都不會講得出會有什麽分別,木顯光也不例外。
但是,旁邊的人,會像他們的想法嗎?
很多時,只要旁邊有人,對這回話「何況我對她的愛,從沒因為我吸大麻而變更!」有如此疑問的回應:「Really?(真的嗎)?」
不已說明了一切嗎?
所以,人變了,自己不覺,別人很覺。
木顯光如此兩面的人,很多時很小心翼翼,留心捕捉身邊的人對他的看法,慎防他的兩面,隨時「穿煲」(香港俚語,意思是:給人看破,找出真相),理論上他應該計算到,自己變了,會有什麼不同;可惜,人一去到愛情的範疇上,多是看不清、看不透。
何況男人的強項,就是當女朋友走來問他,關乎他們兩人相處和相愛問題,多是左兜右彎,迴避正面、直接回答問題。
木顯光不是白作兩面人,因他在教會聽過不少基督教的道理,令他知道在教會怎樣做好基督徒應有的表現,與此同時,因他也有小聰明,從自己讀的聖經,牧師的講道,得到不少聖經的知識,這是他成功做兩面人的地方。
因此,木顯光既然掌握不到鄭靜瑤想說的是甚麼,他就拿他從聖經學到有關愛的教導,來回答她:
「愛就是愛,神就是愛,因著神,所以人能得到真正的愛。
我信愛,那裏有愛,那裏便見到「天意」。
天意本來就是天上的神,用祂無比的大愛,差派神子耶穌基督,道成肉身,來到世間,
因祂捨命犧牲,叫人明白什麼是愛,全因為這愛,總能在那裏彌補一切的創傷和怨憤。
愛是永恆不息,認識神(的愛)的人,必然明白什麼叫作愛,「假如愛有天意,為什
麼…」,便不會再是他們心中的疑問。事實上,就因為愛有天意,人才能在愛中成長,
建立自己。想要得神這無比的大愛,我們誠心信靠神,就可以了。」
【聖經】(約翰一書 4章7–10節)
親愛的弟兄啊,我們應當彼此相愛,因為愛是從神來的。
凡有愛心的,都是由神而生,並且認識神。
沒有愛心的,就不認識神,因為神就是愛。
神差他獨生子到世間來,使我們藉著他得生,神愛我們的心在此就顯明了。
不是我們愛神,乃是神愛我們,差他的兒子為我們的罪做了挽回祭,這就是愛了。
鄭靜瑤聽完木顯光引用【聖經】講愛的道理,因她也曾跟木顯光返過教會,她是信這世界有神,所以她不想與他在思想上再糾纏下去,但她又忍不住,還是直接跟木顯光說:
「你講【聖經】的大道理,我雖不大明白,或許我遲些信了耶穌,我會明白多些。但我最後再問你:『假如愛有天意,若人不在乎,有沒有天意,重要嗎?又有何用?不也是受傷痛嗎?」
以鄭靜瑤一個16歲,青春少艾的美少女,能有此想法作結束,已超越很多同年齡少女,只顧扮靚,而欠缺內涵。
木顯光的思想,那及鄭靜瑤那麽深入、直接了當?
這一連串對愛的提問,木顯光實在無力再答,不敢答、沒有把握答、亦不懂得答。
鄭靜瑤見他面有難色,也不再「追問」下去。
她站起身來,靜靜地說:「我們繼續行山徑,再回家。」
木顯光舒了一口氣,和應著說:「是哬!天意叫我們一起,我們一定可以走到天邊盡頭,你知我是在乎你。」
鄭靜瑤心裡想:「若你真的在乎我,你會為我作出什麽改變?」
她口裡沒有說出來。
一個人若不肯為他所愛的人去改變,算不算是「在乎她」,那還算不算是愛?
一個真的會在乎人的人,豈需要人教他可以為她做甚麼,他也曉得自動為她做什麼,這就是愛了!
神在乎人,所以給人的愛,是主動、犧牲的愛,是愛的吸引。
【聖經】(雅歌 3章5節)
《不要驚動,不要叫醒(或作「不要激動愛情」)我(神)所親愛的,等她自己情願。》
是的!等她自己情願。
在這世上,有什麽可以觸動人心?
最能觸動人心的,只有一樣,那就是愛。
鄭靜瑤雖仍依偎著木顯光同行,回頭望,在地上,確是留下他倆,兩雙的足印。
但在鄭靜瑤內心深處,她不是看見兩雙的足印,她只看到她自己孤獨的足印。
這孤獨足印的感覺,帶來孤單身影的感觸,會否令鄭靜瑤有點無奈,只有無語問蒼天?
人生路上,可以有很多人在你身旁,但你若能找到一個很在乎你的人;
你的人生路,無論有多難,都行得過去;
有他陪走這條路,你想走得有多遠,就可以有多遠。
有他的在乎,彼此互有感觸,是因為愛。
「天意」就是,愛我們的神,在人身上總有神的意思,並且神的意思,一定是全為了我們好和將來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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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聖經】哥林多前書 13 章 4-8 節
愛是恆久忍耐,又有恩慈,愛是不嫉妒,愛是不自誇,不張狂,
不做害羞的事,不求自己的益處,不輕易發怒,不計算人的惡,
不喜歡不義,只喜歡真理;
凡事包容,凡事相信,凡事盼望,凡事忍耐。
愛是永不止息。
【上一章】 第八章 結交損友 是誰的錯
【下一章】 第十章 正面犯罪 愈陷愈深